杨帅 中国人民大学可持续发展高等研究院2009级博士研究生
两年前我考上人大农发院的硕士生时就知道黄老师在人大开这门课程,当时就想报名参加,企望在大师的指导下能有大的进步。但当时由于报名时间已过,只好作罢,期待来年。但硕士阶段的学习是浮躁的,以至于后来不能够再下决心去参加这样一门系统性、专业性很强,并且能力培养、思维训练与思想提升并重的课程。直到09年读博士了才再一次的将两年前的愿望拾起,并如愿参加了研修班的学习。虽然我最后的思考性论文并没有突出的表现,但对我个人而言,无论从近期还是从长远看,这门课程带来的帮助都很大。我想自己的收获至少是三个层面的。
一是专业知识层面的。这门课程所选的都是社会、经济与法律领域的经典著作,由于我的农业经济学背景,关于经济学的四个系列的研读对我专业的帮助也就最直接、最具体。通过对恰亚诺夫的《农民经济组织》、舒尔茨的《改造传统农业》及与两本书相关文献的阅读,加之,讨论课上黄老师的拓展介绍和点评,对小农理论研究中的三个流派--实体主义传统、形式主义传统和马克思主义传统的发展、近百年来作用于学界与政策的历史过程有了系统深入的了解;通过对黄老师的《华北的小农经济与社会变迁》、《长江三角洲小农家庭与乡村发展》两本著作的深入学习,对中国小农经济的实际和发展有了基本的认识。加之作者本人对研究初衷和研究中点点滴滴的现场解读,比之于一般的但阅读这些书籍,更要深刻的多。
因为一般的课堂教学基本上都只讲授主流的农经理论,其特点是在"理性小农"的前提认识下将古典经济学的理论在农业领域重新构建。而且政策的主流也是参照美国。所以,如果只了解主流,不仅狭隘,而且与中国的实际不符。因此,通过这门课程的学习,不仅拓展了自己的专业知识,而且自己的思考能直接触碰到问题的根源,免去了雾里看花还不得要领的苦楚。
当然,这些对自己专业的帮助是最具体也最直接的,但也是最低层次的收获。
二是阅读能力与学习方法上的。黄老师虽然是大师,但对我们的指导却不都是大而化之的。比如对于读阅读技巧和学习方法的指导,就相当具体。不仅在研修班的《课程大纲》上对阅读方法与习惯有详细的介绍,而且每读一本书,老师都会不厌其烦的提醒。记忆比较深刻的是,由于有的同学不能马上学会这种有效的阅读方法,在前几次课专门训练阅读方法时,老师就会先挑一位写的好的和一位写的不合要求的同学做对比。从中心论点的归纳、到次级论点和经验证据的把握上,都会详细的点评,对没有达到要求的同学真诚的提出改进意见。或许被当做"反面"参照的同学当时会有些许尴尬,但这种方式无疑进步也是最快的。况且,如果大家都是虔诚的来接受学术上的训练,又何必需要虚与委蛇的客套呢?中心论点、次级论点、经验证据,完整的呈现作者的论证逻辑,这种阅读方法一旦掌握,既使得阅读时更有效,也使得引述时更有底气,更重要的是可以为自己的写作从方法上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三是思想和认知上的。我想,这个层面的提高也是这门课程的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对形式主义、西方中心主义、新自由主义等等的批判和反思,与对经验事实的重视、对历史逻辑的遵从,都是课程讨论中经常的话题。不过,既然是思想和认知层面的提升,不同的人就会有高有低、有快有慢。学习时间短暂匆忙,可能收获在更远的将来。但目前稍稍回想,自己最大的感悟就是将来如何把握做学问的态度。我想可以简单的表达为:"经验"与"良知"。前者是讲如何认知的,后者是讲做人的价值取向的。对于前者,就课上经常会强调的那样:做研究首先是对现实或历史的经验有精准的把握,然后有一些归纳和概念的概括,最后才能上升到理论。这些在《华北》、《长江》及《农民经济组织》几本书中都有很好的体现。而对于后者,记得有位同学曾问黄老师学者能否有自己的价值取向,老师的回答是:不仅可以有,而且应当明确。那么,对于新自由主义引起的社会分化,弱势群体在自由竞争的市场被"自由的剥夺",尤其是在这种趋势下弱势群体将代价向自然界进一步转移,使得自然和生态的污染破坏愈加严重,总有一天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存安全,那么做学问时是不可以不虑及的。当然,这种价值取向并不是参杂在认识的过程中的,认知仍然是要遵从上面所说从经验事实出发这个原则。自己目前就是在这两个方面把握不好,有时会显得急躁,在描述经验中过早的加入了价值判断,其直接表现就是在最后的思考性论文的写作上。
感觉自己没有做好的就是学习时间的投入还不够,因为博士一年级的课程较多,一周能真正投入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能每本书都读的十分精透。特别是最后两本书,汪晖的《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对新自由主义做了全面深刻的反思,而布迪厄的《实践感》对自己目前的研究而言,有丰富的概念资源可供使用。但最后这两本书都没能好好的读透,很可惜!所以建议后面参加学习的同学,一定要注意时间的投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当然,这些都还是一些短期内最直观的感受,我想这门课对自己的影响是长远的。因为学习的路是长远的,方法的使用和能力的提高也是长远的,思想的成熟也是长远的。